“今日之事,圣上要废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盯着皇帝的背影,幽幽道,“这么多年,我只求一个公道。”
那一桩旧案,自先帝时便是朝中的禁忌。连案卷都只有只言片语,薄薄一卷。
若非皇帝不肯出面定论,世家怎敢肆意诋毁沈氏满门忠烈?皇帝放任她的后党和世家相争,却从未对此案盖棺定论。
元泓负手而立,沉默良久。
他凝视着悬于殿内的皇后翟衣,冷肃的声音犹如从深渊中来:
“当年,无论天下如何非议你父兄,朕力排众议,仍是让你做了皇后。”
“这么多年来,朕不曾负过你。”
顺着他的目光,沈今鸾也望向那一件青底五彩纹的翟衣。
她的后位,是北疆军万千尸骨堆起来的,是她的父兄一刀一剑浴血拼就,用性命换来的。
她父兄一生为国,从无叛心。这身翟衣,本就是她应得的。
更何况,元泓没有她的助力,还是那个毫无根基、几近被废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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