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破院还需要人打理么,看来真是顾氏的祠堂。
顾昔潮面色沉郁,引徐老入内,问道:
“徐老,这一年云州如何?”
徐老面色沉了下来,摇摇头,道:
“还是老样子。北狄人就是强盗,什么都要抢走……当年,家家缟素,男丁战中几都死绝了,女的,这几年活下来的,也都一个个被掳去了牙帐……”
“北狄可汗残暴得真不是人啊,听说要喝女子的血强身健体。那些被带去的女子,再也没回来过……”
徐老一声声诉说,凹陷的眼眶里挤满了泪水。沈今鸾听着,银牙咬碎,眼眶酸胀,想要抬手抹眼泪,手指只是穿过了魂体。
才想起,做了鬼了,她连为这座城悼念都没有资格。
徐老絮絮叨叨,放下两壶麻线吊着的酒,搓了搓冻红手,擦了擦皱纹里的老泪,笑得满脸沟壑,道:
“一年没见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了。大家都活着就好。我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将军,正好有两坛十年的桃山酿,可与将军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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