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将那一日陈州帐中那道身影在脑中,全然亲手抹去。
翌日,入朝之后,他召集旧部家臣,聚齐世家重臣,将积压的后党罪证一份份地搜刮出来。
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将她和她的党羽撕个粉碎。
……
这一回的梦里,顾昔潮发现自己身处歧山部致命的箭阵之下。
无数流矢浩浩荡荡,一支箭贴身飞来,他无力地抬起手,任由它擦破了肩头。又一支,深深刺进胸甲,没入皮肉。他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挥舞雁翎刀,节节败退。
再度陷入昏迷的时候,他好像听清了陈州那个女子当时说的话:
“顾昔潮,你可别这么轻易死了。你我之间的大仇,我还没报呢。”
“你最好,早点好起来,再死在我手里……”
清冷的音调洒落在耳畔,落入他黑沉沉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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