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帐重兵把守,我一个人和带一百人可有分别?”
邑都微微一怔,忽大笑一声,冷声道:
“我在天羊神和首领面前立了誓,不会再寻你的仇。看来,不必我亲自动手,你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牙帐了。”
“顾九,你对我族的恩,我记着,仇,我也不会忘!”
语罢,他将地上的刀拔起入鞘,狂放地大笑起来。连一直沉默的顾昔潮都微微扬了扬唇角。
羌人慕强尚武,干脆利落,此间仇恨,不过打一架,分个胜负就暂时放下了。要是这世间大多的仇怨,都能如此处之,那该多好。
顾昔潮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怅意,忽听到身后一声惊呼。
他蓦然回首。
纸人实在太轻了,放下来的时候没了绳索捆住,又被风吹起,飘摇在大雪中,而后,一头栽倒在将熄未熄的篝火之中。
只剩一缕的残余火舌很快便窜起来,如汹涌的潮一般将浅薄的纸皮淹没,完全吞噬下去。
不过须臾之间,那小小的纸人便蜷皱起来,倒了下去,没在了底下的灰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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