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潮扔了芦苇,疾步走向木桩,凌厉的目光一扫,看守在篝火的战士如惊弓之鸟,几人慌忙先将篝火扑灭,其余的人将上头的纸人松绑,正放了下来。
邑都也跌坐在地,弯刀掉落雪地,拧着浓眉,拳头猛力捶地,咬得牙齿咯咯作响。
一道青灰的衣摆落入眼底。
顾昔潮已行至他面前,忽然拔出腰刀,锋刃的刀尖在他额上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邑都一惊,抬手一抹,血珠子已从脸上滑落下来。
顾昔潮冷冷看着他,沉声道:
“若是旁人,我不会留他性命,不是因为这纸人是我什么人,而是你以强凌弱,将不相干的旁人牵扯到你我的仇恨之中,不是大丈夫所为,只会为人不齿。”
“你觉得被我算计,那就变强超过我,而不是将你的愤恨,发泄在弱者之上。”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的族人还需你照顾。这条刀疤,我留给你,是你作为战士的耻辱。”
邑都抹去面上耻辱的血痕,定定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拧着眉没有作声,从地上起来,如同落败的凶兽,低吼一声,举步离去。
二人错身之际,顾昔潮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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