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鸾微微一怔,望着幽暗中男人拂动的旧袍,半晌无言。

        是了,他落魄至此,无论羌人还是北狄人都不曾怀疑,这就是当年杀伐第一,令整个边疆闻风丧胆的大魏战神顾昔潮。

        “这些羌人在歧山部还舍命来救你,难道还不算情深义重?你与敌人有私,就是背刺大魏。”

        念及他和羌人不清不楚又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不禁冷笑道:

        “如此说来,我当年作局,还真不算冤枉了你。顾大将军落得这副田地,也是咎由自取了。”

        顾昔潮并未争辩,只是凝望着底下葬礼的篝火。火焰时不时窜得老高,在他面上明明灭灭。

        良久,他垂下双眸,一缕白发在夜风中吹动,他的声音低沉浑厚,似是笑了一声:

        “当年是我咎由自取,又如何?”

        说得倒是像他心甘情愿入她彀似的。

        沈顾两党相争多年,她一力苦苦支撑,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生前最是畅快淋漓之事,是在承平五年,以一局险胜,扳倒世家之首柱国大将军顾昔潮,为父兄报仇,毕其功于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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