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没了王上与相爷坐镇,任霍修走时如何安排妥当,乱起来也就是很多人一念之间的事。

        到第三天第晚上,恰逢月黑风高,也不知从城中哪里先点燃了一处火,顿时烧着了城里大片暴徒趁机作乱的心,城卫司人手不足,拆东墙补西墙的镇压适得其反,街上的声响渐次大起来。

        阮阮没本事强出头,只能命人紧闭相府大门,守着自己和眼前的两个孩子,祈祷霍修早些平安归来。

        到夜里丑时,那些人一窝蜂地打/砸/抢/烧,终于轮到了相府,那么厚重的大门都拦他们不住,还有人翻/墙而入,简直像疯了一样。

        幸而相府守卫森严,直守到寅时出头,也没教那些人踏进后宅一步。

        阮阮坐在软榻上,抱着年年和誉儿忍不住一个劲儿直发抖,临到寅时三刻,却听外头一阵快马奔忙之声,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一瞬间将嘈杂的吵闹声冲得七零八落。

        她听到了,顿了片刻,忙将孩子交给画春,自己从榻上起身疾步往门口去看,刚到门前,外头有人脚下匆匆踏进来,正和她迎面相遇。

        “你可算是回来了!”

        阮阮说着话,鼻尖一酸,哭瘪瘪一头扑进了他怀里,后头两个孩子闻声也哭起来,原先寂静的屋里猛然变得异常热闹。

        霍修还穿着坚硬的铠甲,但看见她和孩子的一霎,铠甲下面包裹的一颗心,早都软化成了江河湖泊,温柔地澎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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