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春现在想想,都记不清那时陪着小姐敲过多少人家的大门了,闭门不出者有,冷嘲热讽者更多,伺机下黑手妄图玷污这位鄞州第一美人的亦是大有人在。
后来还是寻到了季老先生府上,才得他指了一条说不上明路的“明路”。
季老先生在朝中做过官,从五品不算大,但人活一世脑子里储存的消息却是不少,他明言自己的人脉帮不上忙,但阮阮若肯下功夫,可往兴城总督府寻新近调任而来的霍总督伸冤试试。
那时听老先生谈及霍总督,清正廉明、胸有沟壑,是个难得的好官,更难得的是他在朝中庞大的人脉,老先生说,这鄞州若还有谁敢和镐京的权贵叫板,那一定非他莫属。
而后费尽心思多方打点,阮阮如愿见到了霍总督,但那位霍总督究竟是不是好官不清楚,总之画春能笃定——他不是个好人。
常说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可那霍总督出手相助所要的酬劳,偏是阮阮这个人。
自那时起,大半年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偌大的阮家只有画春心知肚明。
说到底,霍总督和那些试图对阮阮趁火打劫的狗男人并没有太大区别,唯一一点儿,大约便是他说话算话、手段了得,而且相貌十分漂亮。
“小姐今日若是不想去……”画春犹豫了下,“那不如奴婢前去跑一趟,便说小姐这几日身体不适,伺候不了大人,料想大人再性急,也不会连姑娘家的难言之隐都不能体谅吧!”
阮阮脸皮儿尤其薄,一听这话,面上先隐隐飞了红。
但她今日确实打心眼儿里不想去,有什么法子能避,总都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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