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时候能走了,就出去逛逛,自由地活一次。”

        “什么叫自由地活一次?”

        “就是谁也不是地到处走一走,逛一逛。”钱闪闪非常孩子气地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小时候一直想当个流浪汉来着,觉得一个人走江湖特别酷……可惜我这个人又懒又废,总觉得一离开钱,或者离开大城市就活不下去了,然后又一想,我今年都三十二了,如果再不去试一次的话,这辈子应该就没机会再试了吧?”

        顾西穗和刘灵都是呆呆地听她说着,都知道她这么说,就很有可能真的会这么做——她曾经消失过一次,为什么不能消失第二次呢?

        可奇妙的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仿佛已经变成了那个谁也不是的人,整个人都蓬松了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轻盈和丰沛。她叼着烟,拿下鲨鱼夹,晃了晃卷曲的头发,又重新扎起来,问:“你们说,我要是剪个光头会好看吗?”

        好像头发才是女人最重要的表达,每逢想做什么决定的时候,都是从头发开始。

        顾西穗道:“你如果光头了就没办法当谁也不是的人了。”

        “有道理哦……”她很失望的样子。

        刘灵似乎还想说点什么,顾西穗却问:“还回广州吗?”

        “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吧。”她说:“你们俩早点搬家,我的房子可能要收回了,使馆区和别墅那边我还没解释,你们俩谁抽空帮我去说一声可以吗?”

        刘灵和顾西穗又是一呆,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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