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煊可以对他很好,在他面前也可以藏起狠厉的一面,对他永远温柔,可这并不代表现实存在的问题会消失。

        或许有一天,闻逆川想,谈煊也会对看久的这张脸生厌,难道非要等到那时才舍得走吗,那该有多被动。

        可闻逆川又记起来谈煊的承诺,他说他不会纳妾,他还说仅此一人,少年信誓旦旦,里头当真没有半分心虚吗。

        这么想着,闻逆川看着那泡在水里,像豆芽一样细细一根的百解草,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既想让草药快些长起来,又不想让它这么快长起来。

        京城入冬,腊月很快就来了。

        某天清晨,闻逆川扶着酸软的腰,站在窗前,忽然一阵凉风拂面,一片冰凉的雪花呼到了他的脸上。

        他鼻子迎着风口,一阵酸感袭来,他打了个喷嚏。

        原来天气那样冷了啊,算起来,那是他在王府过的第三个冬天。

        闻逆川知道中原人会过年,还有许多有意思的习俗,可这些他几乎都没有经历过。

        前些年谈煊几乎都在边疆打仗,王爷不在家,平南王府自然就没什么过年的气氛。

        恰逢今年谈煊也在,仕途又顺畅,王府开支宽裕,也不知哪个阿嫲提的主意,趁着给谈煊戴发冠的间隙,多嘴了一句:“王爷,今年王府可还操办过年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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