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闻逆川本就不是完全的中原血统,再加上不断跳动的火花,把这个苗疆少年的瞳仁映照得很浅。

        此时,闻逆川的眼里看不出一丝杂念,全是对答案单纯的渴求,某一瞬间,谈煊觉得闻逆川不像寻常人,像林中的小鹿幻化成了人形,让谈煊又忍不住想伸手去撸一把他毛发的冲动。

        所幸还是忍住了,谈煊别过眼,语气淡淡道:“那是我小时候的名字。”

        “那为何现在不用了。”闻逆川果真是一只好奇的小鹿,追问个不停。

        谈煊虽然觉得回答这些陈年旧事很麻烦,但问的人是闻逆川,他却又耐住了性子,回答道:“后来我爹替我改了,就不用这个名字了。”

        “啊,这样……”闻逆川有些意外。

        毕竟,像谈煊这样的皇室贵族,名字尤为讲究,鲜少会再改名的。

        “还有,你方才所说的‘老头’,”谈煊略加停顿,“那是我外祖父。”

        闻逆川:“……”

        被这话噎住之余,闻逆川又震惊得瞪圆了眼,按照谈煊的出身,父亲是先皇的长兄,母亲也定是京城的名门望族,他的外祖父怎会住在这深山野林之中。

        感受到了闻逆川疑惑的目光,谈煊默默地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柴火,语气很轻地说道:“我娘是我爹在行军途中纳的妾,而后我娘怀孕了,便养在此处,我爹给了我娘一块玉佩,最后也是通过玉佩我把认了回去,所以小时候,他们唤我怀玉。”

        “我爹本应还有一正室,是我五岁那年出征前圣上指的婚,但后来我爹战死沙场,太后把我接到了宫里养在膝下,那正室也被家里的长兄接回去了,我甚至都没怎么见过她。”谈煊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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