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着庄洁梅这张优雅和蔼的面容,时微怔怔地站了一会儿。看得越久,越觉得她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直到最后,这张熟悉的脸都变得扭曲了,张开了血盆大口,像是要吃人。

        “小时!”血盆大口在对她打招呼。

        时微下意识抖了一下,然后尴尬补充道:“今天这空调温度有点低啊。”

        “是吗?”庄洁梅抬头望了望头顶的中央空调,“我觉得还好,你要是冷了,去更衣室拿我的披肩吧。”

        “不用不用。”时微摇头。庄洁梅自然释放出来的善意让她心生愧疚,毕竟在从卞睿安口中知晓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之前,庄老师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与她交好的长辈。而且一直到今天,庄洁梅也并未做过任何损害她利益的行为。

        其实在卞睿安回临海之前,时微的生活挺简单的,圈子小,每天两点一线,虽说身边的人们心眼多、心思重、嘴还碎,绝对配不上一个“善”字,但如何也无法定性成“坏”,顶多就是烦人、恼人。

        但现在不同了,时微一双眼睛变得模模糊糊,看谁都好,又看谁都坏。

        这种极端的矛盾让她想要逃走。本来是计划下月初辞职的,但时微忽地发现,自己等不及了。结束上午的排练,她先是跟魏团长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正式提出了离职申请。期间魏团长百般劝说,庄洁梅听闻消息也赶到办公室竭力挽留。但都没有改变这个结局。

        提了离职,时微轻松得好像要飘起来。

        这种飘逸之感并未带来任何快乐,她突然体会到了“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部分含义。虽说走流程还得费些时间,但眼下乐团正值休整期,没有演出安排,所以她几乎立刻进入了一种无所事事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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