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到第一排最左侧的暗影里,陡然停了下来

        ——她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青年。男青年靠在椅背上,微仰着下巴,没有鼓掌,也没有笑。他头发还是那样短,他的鼻梁好高,眼窝好深,肩膀好宽。

        时微认识他,时微跟他八年没见了。

        时微的眼神停在那里,忽而之间,她瞳孔的里风消失了,春天也消失了。

        她遥望着那张旧面容,仿佛遭受了剧烈撞击般,大脑变得迟钝又茫然,视线略有些雾蒙蒙的,看不清悲和喜,看不出爱与怨。

        谢幕完毕,时微匆匆回到后台。

        她将小提琴收拾妥当,连招呼都没跟旁人多打,拎着琴盒就往个人休息室走。她骤然意识到,自己被刚才那道目光缠住了,像厉鬼缠身般缠住了。

        大脑的迟钝褪去后,她终于感受到了不安。

        打开休息室大门,时微把琴放到沙发上,正准备回头关门,就听到“砰”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啪嗒”一响,是房门落锁的声音。

        “你很着急走吗?”八年未见,这是卞睿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话是:“怕被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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