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不开心,你只要吻我就好,我告诉你我恨你,你就看着我就好。我没打算活很久,让你先我一步,也好。’
他还记得上次是朕来他家时,就坐在这个位置。是朕用的碗是那个印着小熊的碗,用的毛巾是他擦脸用的绿毛巾,穿的拖鞋是这双布艺的。视线到处游移着,无意识地搜寻是朕曾在这间屋子留下的痕迹。
他想起两人第一次闹矛盾就是在这间客厅,他对他说,‘反正你没有妈妈’
想到这儿,士凉竟心里一紧。是朕身上有两处枪伤,一枪是他给的,另一个就是是朕的妈妈。
印象里,士凉从没有见过是朕难过的样子。他曾想法设法地从是朕身上得到复仇的快感,然而是朕永远都是一副淡漠的神情。
无力感,这让士凉越发歇斯底里,肆无忌惮。
‘难道他就不难过吗?’士凉常常想。
他在记忆里过滤着着关于是朕的一切,他想起那次对是朕泄恨地说‘你父亲现在只是一块会呼吸的肉’时,是朕倚着铁门,眼神平静;他想起他发狠地搅弄是朕的枪眼,问他‘是谁开的枪’时,是朕低着头,眼神平静。
‘什么?’‘我们走吧。’枪声响起,他第一次看到了是朕眼里的波动,渴求的,震惊的,绝望的,悲伤的。
‘原来他会难过啊。’士凉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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