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克知道医生的记忆力好得惊人,但他没想过连这种细碎的记忆都能如同一个超忆症病患一样完整还原。他在一瞬间慌乱了,开始怀疑究竟能不能能完美取得这场对弈的胜利。

        “我不会把所有东西都写进报告里,特别是这种很容易产生不安和错觉的事情,在调查清楚前我绝不会让其脱离我的掌控范围,以免造成不可预估的威胁。”

        埃利亚没有接话,他在思考威斯克的话语中到底有几分是真心,他太不了解那个男人了,完全摸不透话语中被隐藏的的部分,但现在他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否定威斯克的话,不论从哪种方面去考虑顺着对方的话继续往下说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你说的那些样本到底是什么?”

        威斯克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审视着医生究竟有没有资格去了解这件事,终于他把放在桌子上的那些资料又重新拿了起来,缓慢地道出一个单词。

        “——病毒。”

        “什么?”

        埃利亚那融在虹膜中几乎看不清的瞳孔颓然放大。病毒,认真的?

        这下可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是他被调来了警局,病毒学硕士,该死,难道说威斯克真的一个字一个字去读了自己的论文然后选中了他?

        “看起来你应该明白来这里的原因了。”威斯克把其中几张资料抽了出来示意埃利亚接过去,“我非常需要你。”

        “哈、哈啊……”埃利亚发出干巴巴的笑声,他自从退出学术界来到浣熊市当一名普通的外科医生就再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关于病毒学的知识还能被人知晓,甚至是……需要。一种说不明白的冲动在他心底里敲打着,他在一瞬间露出了更加柔软的表情。

        真好哄……威斯克在心里嘲笑着埃利亚的愚蠢,不过他的人生经历确实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自从被教会的孤儿院收养之后他的生活好像除了学习和研究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事情,而他的头脑让他所有经历几乎都是一帆风顺,即使是最后被踢出学术界,他也只是调转了方向去过另一种更加扁平的人生。这让威斯克想起从小和自己一起在马库斯博士手下学习的威廉,也是终日陷入自己的研究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埃利亚与其相比像是一只带刺的海胆,无时无刻不露出自己尖锐的攻击性,但一旦将他制服,敲开棘皮动物的外壳,那鲜美的流着黄的柔软内心就会失去支撑物般溢满整张餐盘。

        “了解了,我需要看看那些资料。”埃利亚敛了表情,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一如既往地冷静,可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

        “当然。”威斯克把资料递交到医生苍白又纤细的手上,白得吓人的肌肤几乎和他手中的打印纸一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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