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宇去心理诊所治疗,用一种所谓很有效的厌恶疗法。扞东让他去的,扞东说这样对蓝宇有好处。但回来的时候,蓝宇哭了,伤心的泪水滴落在扞东的肩膀。扞东抱着蓝宇:“不去了,不去了,再也不去这种鬼地方!”那一晚,橘黄色的灯泡亮一整夜。扞东紧紧抱着蓝宇,和他讲他的心事。扞东说:“做这个的,太熟了,就不好意思了。”蓝宇轻轻叹声气,“我们很熟?我怎么感觉昨天才认识的你。”昏黄的日光灯照映出蓝宇瘦削的背影,背影里,有扞东嘴里冒出来的热气。这个冬天很暖和,冬天不是为两个相爱的人准备的。

        广场上,蓝宇被打倒在一个垃圾堆旁边,头上冒出鲜血。狂热的人群没人理睬倒地的蓝宇,蓝宇在地上摸索着他的眼镜。探照灯来来回回的在广场摇摆穿梭,机灵的人都躲得远远的。扞东开着他的SUV,一路狂奔而来。当蓝宇看见扞东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蓝宇就昏迷过去。扞东抱着蓝宇登上SUV,电闪雷鸣般穿过人群。走!走!离开这个是非场,离开这个恩怨地。扞东带着蓝宇去他们的家,他们的家在巷口的最深处,门口有一株老桂花树。

        扞东结婚了,有一个能干的漂亮老婆。女人终于发现蓝宇的存在,她震惊但很镇静。女人悄悄给蓝宇送来一大笔钱,要蓝宇远远的离开扞东,有多远,滚多远。蓝宇看着女人保养得体的纤纤玉手,陷入沉思。扞东知道她来找我吗?扞东真的想让我滚蛋?!蓝宇去找扞东,扞东朝蓝宇甩去一个空茶杯:“滚!给我滚!去你丫的”。蓝宇倔强的转身就走,扞东突然从身后抱着蓝宇:“别走,别走,我喝醉了,我想你,真的想你。”蓝宇哭了,扞东也哭了。他们抱在一起,期望黎明不要到来,让这缠绵的时间延续到永远。

        扞东走了背运,女人弃他而去,老爷子也不顶用了。蓝宇握着扞东的手,“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我不能离开你。”扞东说;“我赔了一大笔钱,你还不起的。”蓝宇哆哆嗦嗦拿出一大叠人民币,塞给扞东。扞东大惊,“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蓝宇说:“我把房子卖了。”扞东痛苦的流下眼泪:“其实,应该我补贴你的”。蓝宇说:“扞东,我找你不是为钱。你记得吗?你说我就算不要钱,你也是白玩我。今天我告诉你,我要的是你的人。”说完,蓝宇转身离去,留下扞东孤单在风口伫立。

        蓝宇消失了,扞东到处打听蓝宇的消息。终于,在一家日资公司,扞东找到蓝宇。蓝宇淡淡的说:“我托福过了,过几天就走。”在机场,扞东等在登机口要见蓝宇最后一面。但蓝宇没有出现,蓝宇去了哪里?扞东又能否和蓝宇再会?一切的谜团,在分分合合后,终将浮出水面。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有耳语相传的世间传说。传说里,一个哥哥带弟弟赴村里的乡宴,走到半路,下起瓢泼大雨。哥哥把衣服脱下来,盖在弟弟的头上,弟弟说:“哥哥,你不冷吗?”哥哥说:“我强壮如一头牛”。弟弟终于醒悟,他把他的鞋脱下来,给哥哥穿上:“妈妈给我新买的,你穿上,背我回家”。哥哥穿上弟弟的白色胶鞋,弟弟把哥哥的上衣当作雨衣。哥哥背着弟弟在雨中穿行,风雨中,两个人化为一个月亮。到雨过天晴的时候,月亮缓缓升上天空,夜空如洗,倾诉着家乡人的思念。

        蓝宇对扞东说:“明天你来接我吧!我们托福班下午4点下课。”扞东甩甩手上的车钥匙:“没问题,你说了算。”

        2023年2月22日

        创建时间:2023/2/2511:36

        标签:岁月

        我知道你们担忧我,担忧我的安危,担忧我过得好不好。我过得好不好呢?其实看怎么比,和我过去10年相比,我现在几乎活在天堂。虽然每天下午莫先生要我去拾垃圾,但总的来说我还比较开心。我现在的生活更像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活在一个恐怖的异次元空间。过去10年,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过来的。每天晚上临睡前,我都会痛到抽筋,蜷缩在床上,抽搐。我很多次想过第二天我会不会中风,因为我长年累月半边身子都麻木,一只手感觉迟钝。但我都挺过来了,现在不也很好吗?麻木感没有了,我也不再担忧我会中风,那只是一种疑病症。

        岁月会给苦难的灵魂一份礼物,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当你历经千磨万仞之后,你才获得一种感悟幸福的能力,不然,纵然在蜜糖之中,你也感知不到幸福。幸福就是公园里的长椅;幸福就是手边的一杯清茶;幸福就是暖和的被窝;幸福就是时钟到整点时的鸣音,悠长而缓和。你们以为的幸福是怎么样的?人前风光,背后受罪?不要。风头无两,孤单寂寞?不要。迷迷糊糊,登上三宝殿?不要。叱咤风云,风干泪眼?不要。我要的幸福,普普通通,真真实实,藏在每天的日出日落,寄与一分一秒的时光滴答。你们要的“大幸福”,在我看来是一种负担。我要的“小幸福”才抚平我的伤口,给予我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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