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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歌提醒,“你手头的那份还没有批完。”

        “一心可以二用,读吧!”

        云歌一字字、慢慢地读着奏折:“《诗》云‘茕茕在疚’言成王丧毕思慕,意气未能平也。盖所以就文、武之业,崇大化之本也。臣又闻之师曰‘妃匹之际,生民之始,万福之原。婚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

        “云歌,可以快一点,我能听明白。”刘弗陵一面书写,一面道。

        云歌按照平日诵书的速度朗读:“孔子论《诗》,以《关雎》为始,此纲纪之首,王教之端也。自上世已来,三代兴废,未有不由此者也。愿陛下详览得失盛衰之效,以定大基,采有德,戒声色,近严敬,远技能。臣闻《六经》者,圣人所以统天地之心,著善恶之归,明吉凶之分,通人道之正,使不悖于其本性者也。及《论语》《孝经》,圣人言行之要,宜究其意。臣又闻圣王之自为,动静周旋,奉天承亲,临朝享臣,物有节文,以章人伦。盖钦翼祗栗,事天之容也;温恭敬逊,承亲之礼也;正躬严恪,临众之仪也;嘉惠和说,飨下之颜也。举错动作,物遵其仪,故形为仁义,动为法则。今正月初,幸路寝,临朝贺,置酒以飨万方。《传》曰‘君子慎始。’愿陛下留神动静之节,使群下得望盛德休光,以立基桢,天下幸甚!”

        落款是“京兆尹隽不疑”。

        虽说不甚介意,可云歌心中还是几分怅然,她在这些大臣的眼中,竟是祸乱圣君,有色无德的“妖妃”。

        刘弗陵将手头的折子批完,拿过云歌手中的折子,扫了眼人名,大笔一挥,笔下凝怒,潦草地涂抹了三个字:“朕敬纳!”将折子扔到一边。

        看云歌盯着折子发呆,刘弗陵说:“隽不疑不是在说你。”

        云歌微笑:“妖妃就妖妃吧!天下间只有美女才能做‘妖妃’,也只有把君王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才配称‘妖妃’。我若两样都占,有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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