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坦因顿时来了兴趣,觉得跟林雨桐有了共同的话题,“你知道吗?林。我觉得最神奇的事,在办事处,你们受到了那么严密的监视,孤立无援,那里像是一片孤岛……但是奇怪的事,他们一点都不封闭,对那座城市的一切他们都了如指掌,当袁问我,你们昨天跟英国的传教士谈的那个问题我也很又兴趣,你们跟省长提的那些建议真是太有前瞻性了,你们昨天吃的可是西按最地道的小吃……哦天啊!他们不光是知道我们跟什么说话了,还知道说了什么,连吃什么了都知道。你知道吗?我当时就在想,他们究竟是谁在监视谁?这太神奇了。”
那是因为有于晓曼那样的工作者,默默的隐藏在对方的心脏里。
她没法跟他说这个,只是笑道:“华夏有句古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做了,当然就会被发现,这没什么可说的。”转脸她又挑起了其他的话题,怕坦因会因为这事再继续问下去,“不知道坦因先生还去了哪些地方,都有什么印象呢。”主动掌握了说话的主导权。
坦因马上就笑了,“林,您真是一个很好的情报员。好吧,我本来是不该说的,但是谁叫我难得找到一个能跟我沟通无障碍的人,还是个漂亮的女士,亲爱的夫人,您知道的,我对于一切美的事物,都没有抵抗力的。”
林雨桐哈哈就笑,“真是太谢谢您的夸奖了。能得到像您这样的绅士的夸奖,这真是一件叫人觉得荣幸的事情。”
大厅里的人除了交际处派来的翻译,都不知道这两人说的是什么。这里面有会英文的,但像是安来这样,基本的对话可以,但是进一步的交流,显然是有障碍的。
坦因喝着咖啡,谈兴倒是越来越浓了,“在西按,胡司令说贵党十分野蛮,还找来了一位据说是你们的逃兵,当然了他应该就是你们的逃兵,他说是他想打仗,不想种地当农民,当时我不是很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了,大家也并没有因为这个证人就觉得贵党野蛮残酷。事实上,那也说明不了什么。你知道吗?那个逃兵逃出来好几次了,几次都被抓回去……我心想,这人还能逃出来,那再严酷又能严酷到哪里去?后来我就问他,我说你收了严刑没有?他说没有。我问他关禁闭了没有?他也说没有,之后补充说是被批评了。哦!我的天啊,这哪里残酷了?等我来了这里之后,看见你们的大生产,我们才明白这个证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只想说,你们真的很了不起。真的!”
不得不说,这个坦因很会说话,说的话叫人觉得心里很舒服。
林雨桐刚要答话,就听坦因又道:“林,你听说过劳动营吗?”
劳动营,这个还真听过。那里关着的,都是投奔言安的学生和进步青年,在来言安的路上被胡综南所部抓获,被集中关在一起,这个地方,就叫做劳动营。
林雨桐点点头,“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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