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就抬头看向甘氏,然后将一直放在手边的几页纸,给甘氏递了过去。就再也不说话了。
甘氏皱眉将几页纸都看了,才看向林雨桐:“她们是无辜,但不意味着就没有她们自身的责任。这里面是有许多值得同情的人,但是……”她的手指向几个名字,“看看她们,连着来了三天。你说,她们是知情还是不知情。这世上没有傻子,明明知情还来了。为什么?因为这里对她们来说,是一个解除她们现阶段痛苦的好地方。能生个孩子,她们的痛苦才能结束。所以,这问题的根子不在寺庙。你就关了这个,明天换个山头,盖两间小庙,依旧会香火鼎盛的。而我能做的是——开启民智。将来……开办女学,叫她们也少些愚昧。如此……你看可行?”
林雨桐看向甘氏的眼神,就真的不一样了。自己看到的是无辜的生命。而在她的眼里,生命固然无辜,可她更看重的是里面折射出来的社会问题。
甘氏见林雨桐不说话,就有些无奈:“这样的事情,我能阻止一例,可我如今不能阻止千例百例。还是那句话,这里面固然有无辜之人,但这没有她们自身的原因吗?每天来求子的上百人,可钻进套子里的毕竟是少数。可见,大部分人心里还是清明的,还是有理智的。所以,她们是成年人,她们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林雨桐就不说话了。好似这也不是没道理的。看见小偷偷东西,不出声只围观的人多了去了。你能说这些人都是坏人吗?东西遗失了,小偷固然可恨,但失主就没有责任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这不光看着小偷偷东西不喊不叫,回头还将小偷为自己偷东西,好像也不对。
林雨桐无法跟甘氏说道理,因为两人的着眼点根本就不一样。
这个道理掰扯不明白。说到底,林雨桐惧怕的是权力带给人的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
“我知道了……”林雨桐只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就将那几页纸团起来,往一边的炭盆里一扔,直到火苗窜起来,都烧成了灰烬,才收回了视线。
甘氏的眼里就有些笑意,看着林雨桐淡淡的道:“那你猜,林芳华知不知道那里面的猫腻呢?你又知不知道,她这两天,天天会去观音殿。每次去,还会叫皇后在殿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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