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语气闲淡从容,仿佛根本不是戴罪下狱,而是在和贺放茶余饭后闲话家常一般。

        贺放眯了眯眼,道:“恐怕你就是料准了本官搜不出什么,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我看你是早有准备吧,早把证据都销毁了,本官连你一封信件手迹都不曾搜到,你家里是不是也干净得过分了一点?”

        苏折道:“苏某家中东西少,地方也不大,故而比较干净。加上苏某在这京中举目无亲,不曾有写信的习惯,大人搜不出来也很正常。”

        贺放恼羞成怒,对身边的牢卫道:“刑讯室里的那几个,给我打,狠狠打,我就不信他们一个字都不肯招!如若还不招,直接往死里打!”

        他盯着苏折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本以为苏折会愤怒或者出言阻止,但是没有。

        贺放就又怒极反笑了,道:“本官眼下打的是你的家仆,你却连点反应都没有。苏大人还真是好气魄,今日叫本官大开眼界!”

        苏折看他一眼,道:“我若愤怒或者出言阻止,贺大人就不打他们了吗?只怕还会打得更凶吧。一进这大理寺便身不由己,贺大人喜欢这样审案子,苏某也没有办法。”

        贺放冷笑道:“等打完了他们,就轮到你了。”

        他看完了所有字画,没有发现异常,便垒到了一边,随手把玩起几样摆件来,过手以后也觉得意兴阑珊。随后他便把手伸向了桌角的那两个木偶。

        苏折端坐在牢里的枯草堆上,眼梢见贺放的手拿住了木偶,若有若无地眯了眯眼,眼底里犹如三九酷寒。

        贺放把两个木偶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对苏折道:“这木偶雕功拙劣而粗糙,实在看不出有何收藏的价值。苏大人喜欢收藏这个?要收藏也该收藏精致一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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