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想了想,回答她:“大概权势很容易让人迷失的吧。”

        沈娴道:“权势若能让你迷失,你早就是大楚的皇帝了,而不是我。当初那皇位于你来说唾手可得的时候,你怎的不跟我说你容易迷失?”

        沈娴靠近苏折,眼里有些伤痛,细细又道:“你是不是想把你得来的那些人心都还给我,不惜毁了自己的声名,而把朝臣都推到我这一边?苏折,我知道的,你向来如此。”

        苏折眼神平淡,嘴上笑着说:“这次可能不是那样了。”

        “那这次究竟是怎样,你告诉我。”

        “人心莫测,不用事事说得很明白。”

        苏折是变了,但沈娴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变了。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只知他变得贪恋权势,变得邪佞猖狂。

        不管多少朝臣弹劾他,上面都有沈娴替他兜着,所以他无所顾忌。

        他一直在挑战沈娴最后终于兜不住的那一天。

        沈娴从丞相官署离开以后,苏折便让人把房间里的暖炉撤了。房内的空气寸寸凉透,像裹着雪碴子似的冰冷。

        苏折独自坐了许久,手上亦冷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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