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靠在床上,微仰着头阖着双目,头还有些晕沉。他闻言眉目没什么起伏。
太医开了药,便准备退下。
苏折却忽然道:“到了宫里,该怎么回禀皇上,要苏某教教太医否?”
“这……”
“苏某一切无恙,勿要让皇上担心。否则你这太医,往后也不要做了。”
太医应道:“是,下官知道了。”
管家送走了太医,又回到院里来,忧心忡忡道:“大人再歇歇吧,等药熬好了,我再送来。连太医都说了,往后再不能忧思劳虑,不如大人辞了官署的事……”
苏折捏着鼻梁,疏淡道:“以前不用小憩,如今却能昏睡一个时辰而不自知,确是大不如从前。”
可是朝堂上正值新旧更替之际,即将要推行新政,这个当口,岂是他想放就能放下的。
一旦上手了,再想要放手,就不能随心所欲。除非等到新政实施,朝堂势力均衡稳妥,国库开始盈收,她再无后顾之忧,方才可退。
身体早就不如从前,苏折自己心里大概是知道的。可人就是这样,越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事,越是心存着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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