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道:“说你狡猾,还是轻的,你这人,简直是狡诈。你从没有主动为自己争取过,那是因为一开始你就知道艰难,你知道你不会被认可,你知道你无法守在我身边,所以你连挣扎一下都不曾。你只给了我一个这样美好的梦,让我一直幻想着,能轻易与你白头偕老。”

        苏折苦笑,清淡道:“像我这般清醒,是不是很可恶。”

        “啊,真的很可恶。”沈娴想,他狡诈如此,她在亲口听他承认的时候以为自己会很生气。可是她更多的却感到悲哀,感到心疼。

        当一个人全心全意为另一个人好的时候,是下得去狠心,不惜让自己千疮百孔的。

        “有时候我也想,试着让自己糊涂些。但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地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祸害。”苏折轻叹一声,“得不到认可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名正言顺的名分,只要我还是苏折一天,一天还在这上京里,能时不时与你见上一面便好。”

        沈娴抬起眼帘,坚决地看着他,水光从眼角滑下,她道:“你休想。我会用我的方式向天下人证明,就算是昏君我也认了,我只在你这一件事上做昏君,不可能一辈子做昏君。你还是苏折,我不要什么面首,我只要你这一位皇夫,阿羡的父亲。”

        苏折怔忪,他肤色苍白,黑发如墨,君子清浅如玉。

        他道:“那样会很辛苦的。”

        “我不怕。”

        苏折倾了倾身一点点靠过来,微微侧头便错开了她的鼻尖。沈娴愣了愣,他的气息已无孔不入地钻进她所有感官里。

        想起苏折有伤,房门又没关,沈娴刚想后撤,就听他缠缠低语道:“别动,我头疼。”

        “头疼你还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