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苏辙也想起来了,“陆句一句一转、层层递进,由长城而见民竭,民竭而见秦灭,词意显豁,杜文虽则意同,但更为蕴藉,愈见功力了。”

        他赞不绝口,一旁的苏轼显然也深感其妙,他本就爱极了杜牧的这篇文章,曾多次于寒夜百读,体会自然精深,当即接着道:

        “赋中以三字句起,祖于郭璞‘岩作井,龙登天’,流于谢惠连‘岁将暮,时既昏’,又有陆之《长城》,及至樊川《阿房》,取法于前而自出机杼,也难怪崔郾一见而惊为天人了。”

        “是啊!”苏辙更为叹服:“就像此文虽与《长城赋》同出一意,但文质之间俨然仙凡之别。”

        苏轼对此同样也很认同,点点头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子由啊,你说若在始皇陵前将《长城》、《阿房》两赋各诵读一遍,那始皇帝会更激赏哪一篇?”

        ???

        苏辙表情险些裂了:“我觉得,始皇可能更想找你我二人夜谈。”

        他欲哭无泪,兄长为什么总是会有这种危险的想法?!

        【接着往下,从“覆压三百余里”到“而气候不齐”,这是在写阿房宫的建筑之奇。宫殿的设计很巧妙,占地面积广阔,依山势水势,亭台楼阁等等不一而足。

        这里要注意这样几组描写。首先,“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我们都能看出来,他要说的是长桥似腾龙、楼阁间在空中的拱道如彩虹,但杜牧偏偏采取了一种摄像机的方式,就像在拍vlog——“哇,前面好像有一条龙!可是没有云哪里来的龙呢?诶那儿有一道彩虹!但刚刚也没下雨啊!”

        走进去一看,哦,原来是河上的桥梁和空中的阁道啊!竟然做得这么精美。一下子,我们就从这几句中读到了杜牧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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