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潘岳的神情似乎带了几分惶恐,主位上的潘母柳眉倒竖面色含愠,语气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看看人家,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人家连皇帝都不愿攀附,你呢?对着贾谧马车卷起的尘土下拜?你还有没有一点读书人的风骨?!”

        潘安面上一闪而过的窘迫:“母亲,贾家势大,孩儿若想有所寸进,就必须依附于他啊!”

        潘母眼睛一瞪:“你已经是黄门侍郎了,俸禄优厚,儿啊,你该知足了!”说到最后几乎忧心忡忡。

        一旁的潘岳沉默不语,气节、风骨有用吗?陶渊明有气节,穷守寻阳,妻儿冻饿;李白有气节,被赐金放还,气节在权势面前什么都不是!如今官场谁不攀附贾家,凭什么他不行?

        他只是想过好一点,有什么错?

        潘母见状便知道他没有听进去,心里又急又气,大叹道:“贾家势大,皇族焉能容他?往后的权力倾轧必然少不了,你也听了水镜对晋室的一言半语,那八王之乱……你还不及时止损,是要把这一家子一起拉下去吗!”

        浑噩的潘岳悚然一惊,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千百年来,对李白的讨论不休。有人觉得李白虽然说自己多么多么厉害,但他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做官,政治才能也有待商榷。比如说,五四时期的胡适在编写《白话文学史》时就曾这样阐述:

        “然而李白究竟是一个山林隐士。他是个出世之士,贺知章所谓‘天上谪仙人’。……他的高傲、他的狂放,他的飘逸的想象,他的游山玩水,他的隐居修道,他的迷信符篆,处处都表现出他的出世的态度。……所以我们读他的诗,总觉得他好像在天空中遨游自得,与我们不发生交涉。

        他尽管说他有济世、拯物的心肠,我们总觉得酒肆高歌、五岳寻仙是他的本分生涯,济世、拯物未免污染了他的芙蓉绿玉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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