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不为敌、不为观,只为自身而舞。剑走无痕,气走心间,是内敛至极的问雪式第二境:「凝霜」。

        ——凝於心,不现於形。身虽动,气如不动。

        他第一次见有人能将剑舞如沉思,将气势融入天地间,无一处夸张,无一丝浪费,每一剑都像是对自己说话,对道倾心。

        而那人,是他的师尊。

        沈长昀望着那抹身影,忽然觉得喉中发紧,心跳在无声中略快了半拍。他一向稳重克制,自幼无依,也从不多问旁人情感为何物。可此时,他却只觉得x口好像被什麽悄悄拨了一下。

        不痛,却泛起难言的涟漪。

        剑起如风,衣袂翻飞。远处雪光映着凌霄晏的侧颜,轮廓分明,眼神沉静,眉眼之间,既无喜怒,也无悲欢,却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沈长昀突然明白,为何所有弟子尊他如神,为何白瞳愿终生随行,为何他愿将自己一生修行系於那人门下——

        不是因为他强,而是因为他孤而不冷,冷而不断。

        如雪山之巅,不迎风、不避寒,自成一界,却能容万剑。

        沈长昀不觉间走近了些,直到脚步踏入雪地发出一声极轻的碎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