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知是在清晨五点半发现那封信的。

        他照例提早到书店,为的是享受那段店里还没开门、整座城市都还没醒的时光。

        他喜欢这种安静。没有对话、没有眼神交会,只有自己与咖啡、书页与笔记本的声音。他一向觉得,与其在人群中说出那些不知该如何开头的话,不如写下来,就像对自己说。

        那封信是在门口老旧邮筒旁发现的。他只是路过,原本以为只是有人乱塞纸条,但信封乾净、字迹认真,像是很认真写下的什麽东西。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拆开了。

        里面没有署名,没有收件人。

        开头只有一句话。

        「我今天真的很难受。」

        顾晏知没有立刻读下去。他握着信纸站在书架边,眼前一排排摆得整齐的书突然模糊起来。

        他从没想过,会在这样一封没有目的地的信里,看见那麽熟悉的情绪。像是某个不认识的人,用极小声的语气,说出了他自己曾经说不出口的事。

        那是一种共鸣,一种太安静、太真实的痛。

        他读完整封信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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