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会扒了自己的衣裙,赤身走动,就是奶娘拦都拦不住,若是奶娘拦得狠了——奶娘已经好几回下不了床了。发病时,我不停地喧闹,躁动不安,打人,毁物,狂躁无知。
我,令人难以接受的是,我都能清清楚楚地记得,记得自己如何一件件地脱了衣裙,如何不要脸面,如何笑得邪门,如何打了奶娘,一下一下地我都记得清楚。
清醒的时候,我就想着,我为何还活着,难不成就是为了一次次地脱衣服,一次次地毁物打人?
可是,我又死不了,我不甘心就如此死了,我不甘心!”
因为方小姐如此,为了阖府的门楣,方家也已经好几年不曾办喜事了。
即便是方少爷,方府的大少爷,也不曾说亲,如今也已经二十有余。更别说府里的庶子庶女,若不是方夫人的娘家过硬,方老爷也自觉地亏欠了这女儿,勒令方家人一字都不许向外透露。
那些个姨娘,庶子庶女,谁都不敢吱声,就是方小姐的名声传了出去,也会被人诟病。若是家族的毛病,就是定了亲了也会被悔婚。
所以,姨娘们,也只敢私底下烧香念佛,乞求方小姐能早日地去了,给他们一条生路走走。
“不到十日月事来潮,病又发作,持续十日后,即能自行苏醒。且能回忆发病时的行为,承认不由自主——
五心烦躁,夜难熟睡,大便不通,小便深黄……”田慧一下一下地扣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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