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有些奇怪他怎么胡言乱语起来,微微一侧脸才发现,那个胖和尚正站在山岩边窥看我们动静呢。

        “果然有鬼。”刚转过一个山坳,苏郁芒便冷笑起来,“要我说付他们三块钱一个真是黑心啊,怎么着也得三万快一个吧?”

        他摊开手,里面一块碎片赫然在目,“刚刚我特意找了个相同样子的像放手里。还真是不一样,都是一个模具造出来的,运到山下,这分量就重了很多。佛像空心是不假,可是浆子厚度肯定不一样。”

        我拿过碎片来左看右看,愣是想不出山下那个有多厚来。苏郁芒见我这样子,也笑起来:“这么看是看不出的,非得两个手掂一下才知道呢。”

        真没想到他还有这手腕。我有些惊奇地望着他。有这本事的人我不是没见过,是我们镇子上那个杀猪的。你要几斤肉,他一刀子下去准是那么多。平常连个称都不用,他单凭一只手准给你够秤足两。

        莫非苏郁芒小时候家境贫寒,在集市上杀过猪?许是我的眼神带出了这层意思,他翻了个白眼,“要是我一只手连筹码轻重都掂不出来,那些耍老千的不得用假筹码把我钱全顺走了?”

        “有了证据就好,”老张接过碎片,小心地揣进口袋,“回去咱们研究研究他沉在什么地方。”

        那碎片光亮而洁白,看上去和常见的石膏并无不同。老张把它放在鼻子上嗅了两下,微微地皱了眉。看来也没有什么异样。

        “好吧,”他丧气似的摸出钥匙扣上的小刀,“咱们只得冒个险了。”

        老张从旁边的灌木上扯下了一片厚厚的树叶,那叶子足有手掌那么大,太阳地里泛着油光。他小心地用刀刮着碎片,很快,那叶子上面就积了一小撮灰白的东西。

        苏郁芒用打火机点着了它。那微小的火苗危险地随风摇曳着,几乎都要被吹灭了。然而一缕泛着青蓝的烟终究是幽幽地升了起来,它在空气里吐着舌头,仿佛是什么鬼怪的小尖牙齿般上下搅动着。

        我用手轻轻地往自己这边扇了几下。那烟仿佛是受到什么撩拨似的,兴奋地向我扑过来。呛!我慌不迭地咳嗽着,心里不由得有些沮丧,看来这东西是真没什么问题,我们又走错了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