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虽是强硬,眼睛却是在惊慌地打量四周。几个宾客蜷缩在大厅一角,而苏董事等人,正带着一队保安向这边走来。
该怎么办?我那一刀插的极狠,尺把长的餐刀现在只有个明晃晃的刀柄还露在外面。现在万老三可谓是半分的嚣张劲儿都没了,他的脸已经变成了蜡黄。随行的两个年轻人忙不迭地脱下外套给他止血,可就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得出,他已经是命不久矣。
几盏警灯明明灭灭地投在墙壁上,如同中元节跳动的鬼影。估计是有人打了110,这会儿门外正是警铃大作,一片喧嚣里,我隐约看到了几个警察的身影。
苏董事对着身后保安们大手一挥,自己一个人走了过来。他先是垂眼瞅了瞅万老三的伤势,那漫不经心的神情比看一条路边的死狗更加地漠然。
“三爷啊,”苏董事叹息道,“您是打算用命来给我儿子做贺礼吗?”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甚至于有几分讥诮。万老三没有回答。他大睁的双目泛白如鱼眼,除了一两声微弱的气息,差不多可以收拾收拾进殡仪馆了。而那旁边的两个年轻人听了这话更是惊讶得不行,谁能想到,道貌岸然的苏董事会做如此冷心之语?
“十年前,我就觉得你这小姑娘有胆识,”他转身看着我,轻描淡写道,“现在变本加厉,连人都敢杀了。”
“父亲,请您不要这样,”苏三忙为我开脱,“就算是……也不过是正当防卫。”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苏董事厉声道,转身看着那些保安,“还愣着干什么,把她交给警察。苏家的面子可不能丢!”
几只大手同时伸向了我,苏三不由分说地抡起拳头,对着其中最近一人的脸就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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