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芒倒是异常关心,一改以往调笑的样子,严肃地追着大夫问个不停。末了他居然和医生达成一致意见——先住下来再说。
“你在这里等我,”他拿起病历就往外走,“我去办住院手续。”
医生没脑子,你苏秘书也没判断力吗?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早知道就该拽赵黎来,至于这家伙,谁知道他是来帮忙,还是来捣乱的。
这家医院的脑病科全国闻名,病房里床位已经排到了走廊上,只剩角落里的一张破沙发,落满了灰不说,皮面还塌了一块。我叹了口气,勉强坐在上面,叉着腿玩起了连连看。
走廊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不一会儿,几个护士推着一个病人进来。他好像是刚做完手术,双眼紧闭,脸上还带着个氧气罩。
护士把氧气管插上电,纷纷走了出去。病房里就我一个人是个立体的,其他病人因为伤在头部,一个个都忙着躺着闭目养神。这会儿是早上,探视的亲友都还没到,房间里安静得简直有些怕人。唯一有点动静的就是对面墙上的氧气泵了,不住地吐着气泡,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我抬头瞅了一眼这个新来的病人。一张脸上没多少皱纹,估计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这会儿,他微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还没有从手术的麻醉中清醒过来。
这么年轻就躺在这里,还真是可怜。我感叹一声,低头继续玩游戏。
一种强烈的被注视感从对面传来。我茫然地抬头,一屋子人依旧死气沉沉地躺着,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大概是我的幻觉吧。我哑然失笑,低头又去划那些五颜六色的方块。
不对,肯定是有人在看我。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在提醒我有什么不大对劲。就在我抬眼打算看个明白的刹那,耳旁传来风声,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谁知脚上麻得根本没力气,居然直接摔在了地上。
坐姿不正害死人啊!我摔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疼,连滚带爬地拼命往沙发后面躲。这一回,我看清了,是那个病人,那个刚推进来的病人!他的氧气罩歪在一边,手里举着一把刀子。从他敏捷的身形来看,他压根就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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