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宴席各个角落响起低低嗤笑声,坐在上首的崔以晴笑得最开怀,宽大的袖子也掩不住她翘起的唇角。
卢筠清正要起身反驳,一道干净有力的声音响起。
“卢小姐的父亲为守护溧城战死,以三百士兵拖住迟国三千敌军,为城中百姓赢得逃命时间。这样的护国忠良之后,皇室尚且敬重有加,尔等竟敢这般羞辱?”
说话的正是羽朝的北宁公主,当今天子的长女,她不是皇后所出,却自小备受宠爱,诗画骑射皆是天子亲自教授。
北宁公主身量修长,从宴席中轻盈穿过,如一支婷婷玉立的清荷,肤色白得透明,眼神中有漫不经心的威严。
席间众人见她来,皆起身行礼。
“起来吧,今日是崔尚书的寿宴,我代母后前来,本不欲声张,未曾想却听到有人当堂羞辱忠良之后。”
北宁公主抬手示意众人坐下,刚刚趾高气扬的贵妇人此刻如霜打过的花苞,垂下高傲的头颅,不敢置一言。笑得最厉害的崔以晴来不及合拢嘴,严肃的脸上挂一抹残留僵笑,颇为滑稽。
“来,落月,到这里来坐。”
北宁公主的视线缓缓扫视一周,落在卢筠清身上,眼神变得柔和,语气也很是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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