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逐渐升温的日影下穿过,跑过一条又一条深长的弄堂,鼻尖闻到了热闹的早餐店里传出的香味。
路边有杂货铺,随意停摆的自行车,小孩子熙熙攘攘的从腿边跑过,视线上方是一团团从头顶交错又落到身後的电线。
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一个丢了魂儿似的少年,不知冷热地从这条熟悉至极的路走过去,像他一样和这些世俗的画面擦肩而过。
他停在了终点,看见了早已到达的少年。
……
桥洞下确实凉快,不止是孩子们常待,有时在附近干体力活的工人也会在这歇脚。
但其实歇脚也只是体面词罢了,这种天气付出劳动力的工作都是有可能要人命的,余眠不止一次听到过竺福江给竺文清打电话,虚弱干哑的声音说暂时不回去了。
每个暂时不回去的时间,或许是午後,或许是凌晨,就这么把自行车推到路边,垫点废品或者什么也不垫的缩在桥洞底下,躲着热风睡一觉。
这时竺文清就会带着水和吃的去陪着他老爸。
余眠从来没见过那个画面,所以当他看到竺文清把背包里的水和吃的分给桥洞底下一些或躺或靠的工人之後,他出神了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