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尔会有错觉,以为恨能与Ai对等,幻想你回来的时候好话说尽我也不给你好脸sE看。可我错了,我不够争气,不够坚定,不够恨你。

        原来我只是Ai你Ai得很痛苦。

        李云昭束好头发看向铜镜,惊讶地发现自己无意识中梳了个男子式样。她摇摇头,眉峰一颦,有点生疏地给自己梳了个云朵髻,髻前点缀几件珠翠。

        期间她用余光捕捉到铜镜上浮现字迹来,她先置之不理,专心致志调整齐鬓边的玉簪才认真去瞧。李茂贞同样看见了,上头所述的血祭变本加厉,换作砍下一条手臂,另一项则未做变更。

        李云昭转头看兄长,表情有些古怪,说不出是好奇还是苦笑,“看来是决意和你过不去了。王兄的蛊术可能神妙到断肢再续么?”

        李茂贞:“……不能。”陨生蛊还没有神奇到这个地步,脱离的肢T不可复原。这里虽然有普通的金疮药,但无良医照料,断臂后难以接续,之后不免气血淤塞,使他的武功大打折扣。他向来自恃高明,绝不肯拼上这身修为。

        他当然希望阿云可以忽略那个荒谬的选项,但看她一脸认真想和自己探讨断臂再续的问题,心里又有些发堵。

        因为阿云值得他用心呵护,他才心甘情愿一退再退,可这玩弄人心的地方,非要叫他们的兄妹情分消磨殆尽么?

        他们之间本就隔着不可逾越的十年,上天为何又要步步紧b,添这无妄之灾?

        李云昭浅浅地笑了一下,故意晾着他,拿起没看完的《玄冥记》继续翻阅。她知道这样的戕害王兄再不能淡然接受,便安心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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