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伶的泪滴在鄢琦的右手手臂上,她的指尖摩挲着女儿掌心的纹路,“琦琦,妈咪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你说,要在婚房里留一件房间给我。”

        “那个画不出门的房子,我们一起搬出去。”

        她仿佛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紧紧扣住鄢琦的手指,含泪对她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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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鄢琦懒洋洋地陷在泳池边的藤编躺椅里,衬衣上的领结系得歪歪扭扭,她抱着毛茸茸的玩偶,舒服得直眯眼。

        有些哽在喉头二十多年的话,终于说出了口,像是半山腰悬而欲坠的石头,终于精准掉进下山的轨道。

        “小姐,”阿昀的阴影落在她脚边,托盘里的冰糖燕窝冒着热气,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牛皮纸信封,“Alex话叫我将呢样嘢交俾你。”

        她听见他的名字,指尖微微一颤,勉强撑起身子接过阿昀递来的小袋子。信封很轻,拆开时却发出令人心慌的脆响,她将里面的纸张抽了出来,在怔愣间,她看清了上面的字。

        那是两张去洛杉矶的单程机票,一张是阿昀的,一张是她的。酒店式公寓的租赁合同上,租客那一栏用蓝色墨水写着“”,地点就在访学的那所大学附近。

        “他在哪?”鄢琦站起身,手中的毛绒玩具滚落在地。那张薄薄的机票被攥得发皱,登机日期就在下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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