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开火！杀光这些纳粹走狗！」谢尔盖在他身边疯狂地大喊，脸因恐惧和亢奋而扭曲。他把指挥官演说中的口号当成了战斗的祷文。
「蠢货！别浪费子弹！」维克多一把按住谢尔盖的枪管，他自己则冷静地透过观察窗寻找着目标，「点S！找他们的火力点！他们在打我们的履带！」
混乱中，只有维克多的声音是清晰的。德米特里学着他的样子，试图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进行短暂而有目的的S击。几分钟像一个世纪那麽长。在引擎的咆哮、机Pa0的轰鸣和子弹的尖啸中，营长承诺的「鲜花」和「面包」变成了一个残酷的笑话。
不知过了多久，车辆猛地向前一冲，加快了速度。外面的火力声逐渐稀疏下去。他们冲过了伏击圈。
车队在几公里外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舱门打开，刺骨的冷空气和浓重的硝烟味灌了进来。德米特里踉跄地跳下车，双腿发软。
他看到了身後公路上的景象。两辆卡车仍在燃烧，黑sE的浓烟直冲天际。几具盖着毯子的屍T被放在路边。一名医疗兵正跪在一个不断哀嚎的伤兵旁，那人的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这就是战争。不是阅兵，不是解放，而是燃烧的钢铁、扭曲的肢T和Si亡。
德米特里感到一阵恶心，他弯下腰，剧烈地乾呕起来，但胃里空空如也，什麽也吐不出来。他抬起头，看到谢尔盖脸sE惨白地靠在车身上，眼神空洞。连维克多的脸上也失去了一贯的嘲讽，只剩下疲惫和凝重。
那笔二十万卢布的巨款，此刻在他的脑海中，变得像沾满了血的钞票一样，冰冷而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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