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没怎么听,他余光的墨绿山林间多了一抹灰色身影,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会儿正值日落时分,云层很厚,霞云被一抹厚重的乌云贯穿,压着灿橘色的太阳,抿出一道道狭窄橘芒,天空像个黑麦配流心馅儿的三明治。
三明治下边是层峦叠嶂的山林,应该下山离开的江叙白非但没下山,反而继续上山,这会儿正站在一处露出的峭石上,身后的不远处还站着格桑和容悦以及姓秦的助理,三人站在石台另一边的安全范围,只有江叙白一步步靠近石台边界,面对着悬崖深山。
雾霭蒙蒙,山风狂啸,距离有些远,商砚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见他低着头凝视悬崖底下,衣裳被山风吹得鼓起飘飞,好像要随着风跳下去似的。
刚这么想着,那人还真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山间,商砚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但见另外三人神色安然,他那口气又暗自吐出。
“商砚,跟你说话呢。”导演出声叫他,周呈已经不在旁边了。
商砚收回余光,大脑复盘,想起方才导演说的是:“我还是倾向于让姜白来画祭文的戏,会更流畅,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上回在导演屋里,商砚答应可以拍,但画画的人得换掉。导演说让他想想,此刻再次提起,想来想想的结果是他觉得姜白最合适。
商砚知道徐导对自己的作品要求高,一而再的,他也不好再拒绝,遂点头:“那就这么拍吧。”
周呈的妆补好,导演招呼商砚继续拍摄。
走回镜头前,商砚复又看了一眼山间,如他所想,江叙白没有想不开跳崖,不多时便从山崖另一侧爬上来,手里多了一支殷红的花束,除了走路有些轻微的跛,没什么别的异样。
半小时过去,这场戏顺利收工,商砚回到庙里的小隔间,让李北给他卸掉伤痕妆,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侧面窗户忽地响起“笃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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