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狂乱凛冽的风雪之中,她顺着那条粘连了零碎血肉的冰冷铁链一路向下,踩过一滩滩凝结成冰的鲜血,握住了那双还残留了一丝温度的手。

        然而他们的厄运并未随着喀兰的暴风雪一同散去。疾病的阴云聚拢,开始纠缠他的魂灵,将他一寸寸从人世拖下幽冥。随着病情加重,他的病房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向舰船的深处转移。

        偷来的生命终需偿还,这个道理再浅显明了不过。

        数月前登上罗德岛的两人,不曾料想到他们的旅途会终止于这鱼缸般的无菌舱室内。焚烧的臭味四散,唯有换气扇的声音回应着她急促而无序的呼吸。

        “……神啊。”她轻轻闭上眼,呼唤着。

        她离故土太遥远了。她听不到圣山的声音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个声音从她的侧前方传来。有一位琥珀色虹膜的菲林正从电梯里走出,戴着浅蓝色的丁腈手套的右手拖着一辆手推车,上面摆满了巨大的装满液体的透明锥形瓶。

        初雪在昏暗的光线中辨认着她身上的名牌。

        医疗干员,亚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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