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咔啦声从高台的某一处传来。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雪粒织成的白幕之后缓缓浮出,身上的灰黑色斗篷磨损严重,从起了毛边的布料下探出一只枯瘦的手,皮包骨头的腕上挎着一个小小的竹篓。
赫拉格皱起眉毛,他估算这对方将要走过的路径,向着巷内退了两步。
那衰老如同一串枯骨般的身影挪动着,步履艰难。
“……烧完了,快烧完了,”老妪的声音嘶哑衰弱,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说得颠三倒四,“一百三十二支蜡烛,一百三十二条灵魂,一个年头,一支蜡烛……”她操着一口语调奇特的当地方言,如同咒语般,伴随着风雪飘来。
“……陪伴着老太婆,冷冰冰的子子孙孙,”她的视力似乎严重老化,对前方路边身形高大的乌萨斯军人视而不见,只是低喃着,在雨雪中仿佛不堪重负地蠕动,“一百三十二,一百三十三……”
她太脆弱了,仿佛轻轻一碰就能原地碎成一滩白骨。赫拉格没有动,和高处的狙击手们一样,他选择不动声色地观察。怜悯和仁慈是他花了很久才习得的美德,只可惜派上用场的时机寥寥无几。这位历经过无数残酷的军人希望今日能有它们的用武之地。
牛油蜡烛焚烧的味道愈发浓重了。
赫拉格站立在巷口,俯视着这位身高还不到他肘高的耄耋老妪。她腕上的竹篓里放着十来块灰白的石头和五节燃尽的蜡烛头。
……不,那并不是石头。而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