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盏交错相碰,女客的细高跟叩击着地板。廉价香水的味道,被掩盖起来的汗酸味,和酒精挥发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是属于狂欢夜晚的独有气味标志。年轻的女客人们装扮得花枝招展,张扬着装饰过的魅力。

        面向街道的一楼是酒馆,二楼以上则是宾馆。而那些如同粉色烟雾中纷纷飞舞的金色蝴蝶,在此处游荡的女客人们,一半以上都是性工作者。

        而那位独自端坐在吧台旁,以沉静而矜贵的姿态饮着桃红起泡酒的女客,在猎艳老手眼里,更是高级的上等货色。

        象牙白的长发盘在头上,缀起华美的珠宝。白皙的细长脖颈和双臂让人联想到被神明赋予生命的冰雕。酒红色的长裙和她白瓷般肌肤十分相衬。看不出任何种族特征的外表,是在这个各种族混居却生殖隔离的时代里,可以说最容易受欢迎的模样。

        “我已经有约了。”

        以略嫌低沉的女声,“她”冷淡地一一回绝前来搭讪的客人。

        大概是六点钟过了两刻钟的时候,酒馆的店门又一次被拉开。不经意灌进来的室外的晚风带了些水汽,黄昏的空气浮动着潮湿的泥土味道。

        进来的是一位菲林的男性。

        做工考究的深色外衣,皮质上等的手套以及精美的深黑手杖,正是这个城市里出身上流阶级的体面人模样。而那源于寒冷气候而演化出来的,带有黑色圆斑的蓬松长尾和银白色的毛发,却不属于只需要悠闲度过温和冬季的维多利亚原住民。

        仿佛冰封湖面上缭绕的烟雾的灰色眼眸飞快地从店内每一位客人的面容上扫过,最后对上一双淡茶色玻璃般的眼睛。

        端坐在吧台边的“女性”以毫不掩饰的冰冷目光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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