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我还是选择跟着他。这两个月以来,他已经让我认识到了,某些方面来说他和方钦差不多,如果不是自己出现,以我的能耐根本找不到他的行踪,虽然我打不过他,但是难道就任由他这么随口一说就抛弃我吗,明明都已经承诺了会一直陪着我的。
从差点被侵犯的灌木丛,到废弃的工厂旧址,用从方钦身上摸到的钥匙打开卷帘门,是一间很正常的单人间。事实并非如此,床板下是地下室的入口,钥匙用双面胶粘在衣柜底部。
方钦已经昏迷,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千濯自己完成,看见我也进了门,还充作帮凶拉上卷帘门,他抽出空来看了我一眼,冷漠且讥讽,和当年他羞辱我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只看了我一眼,就没再管我,他把方钦扔下去,接着自己爬下去,我也跟着他爬梯子下去,里面黑漆麻乌一片,根本看不清,我紧紧扶着扶梯边沿,差点都要滑倒,还好离地不高,没经多少波折。
地下室里没有灯,脚踩的土地有些松软,我听见他打开某扇门一样的东西,把方钦丢了进去。等我打开手机自带手电筒一看,发现这是一间地洞,空间狭小,以千濯的身高待在这里,还需要略微弯腰。
我这才看清楚,那扇门一样的东西是一间囚笼,上下接抵,三面靠墙,只有一面是铁杆围成的壁垒,中间开了一扇门,用厚重的铁链捆锁。我看了一下,手机到这里没了信号,如果被关在这里,就算插翅也难飞。
我不是傻子,不至于但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状况。方钦潜伏在我下班回家的必经之处,又在不远处挖了这么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地洞,很显然,这是他为我量身打造的囚笼。
至于方钦抱着怎样的目的,无非就是看我无依无靠,就算突然失踪也没人会四处找我,顶多会有佳欣为我报警,然后警方搜寻未果不了了之,比起被我搜寻四处逃亡,不如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那么他骗走的钱就没了失主,也就不必再谈还钱之说。
千濯和我说过,在方家的地下也有一间这样阴冷潮湿的囚室,他就是在那里度过了将近三十年的时光。
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还把方钦当做是自己落魄的初中同学,对他的底线没有预估的话,我这二十多年就算白活了。我只是没想到《十宗罪》里的主人公会在我的身边而已,但若是已经知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差那么一点,那双黏腻酸臭的手就要伸到我的私处,差点被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玷污,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想吐。
置身潮湿阴暗的囚室,手电筒的光线聚集在千濯的背部,背对着我,他站在囚笼外,影子覆盖住大半个囚笼。除掉他刚才吼我让我别电话报警之外,从头到尾他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在这狭窄的囚室里,逼仄与沉闷压得我几欲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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