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云寻忽然觉得,走路不只是去向远方,也是一种离开——离开过去,也离开可能会留住自己的人。

        第四日清晨,两人在溪边洗脸。兰溪开口问他:「你总是一个人走吗?」

        「多半是。」

        「那你从没想过,有人可以一起走很久吗?」

        云寻顿住,没有立刻回答。

        他想起多年前与师兄、师妹们同下山的岁月,想起与寂闻山中对坐时的安静,也想起自己一个人走过大雪、渡过暴雨,却从不觉得孤单。

        「想过。」他终於说,「但走着走着,就剩自己了。」

        兰溪没有追问,只是淡淡一笑:「你不会等人,因为你怕人走了。」

        这话像一把风中的针,刺在他心上。

        当日晚间,他们宿在一座旧庙中。

        火光静静燃着,兰溪在角落磨剑,她用的不是名剑,只是一柄市集中购得的旧铁剑。

        「我不如你,没剑意,也没师承。但我还是想自己走完这条路。」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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