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从他的嘴唇里轻叹出一口气。也许,就这样睡不着也是件好事。毕竟他现在一睡着回忆便会钻进梦境之内,一下敲醒他,以至於他会恍然回忆与梦境的分界到底在哪里。
他对此感到不安,联想到此行的目的,回忆似乎越多越好,可越是这样,他越会产生一个疑惑,回忆与梦境又有何区别呢?他的回忆就如同梦境般,像是意识cHa0水之下的浅滩,唯有退cHa0时才能露出其只鳞片爪,可若是这样,又是否证明他的回忆也如同梦一般,不过是一种妄想呢?
「即将到达静水……」车内广播的声音一下将他惊醒,他忽地睁开眼,然而却因为闭眼许久,眼睛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光明而陷入了光盲症。
待到他恢复视觉,眼前则是一片连绵不绝的蓝,仿佛一头洪荒巨兽般直冲他的视野,连列车狭小的窗户也无法圈住它的气势,不,不如说,列车的小窗户岂能束缚住壮丽的海与天?不如说反倒是衬得海更加宽广,天更加辽阔罢了。哪怕现在高速驰骋于平野之上的列车在其面前也不过渺小得宛如一只匍匐前行的小虫。
万里晴空之下的海面泛着粼粼波光,仿佛有某种执拗般,非要模糊海与天的分界线,让这二者融为一T,可小得只剩个黑点的船又用自己的身T吃力地标出了那条暧昧的线。
窗外一闪而过的极具标志X的红sE灯塔,此刻阖上了夜晚时会亮起的眼睛,静默地享受着白日的小憩。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回来了,他确实回到了他的故乡,被称为北方明珠的静水市。
车辆的晃动停下,车门敞开後,有着甜美声音的广播仍殷勤地说着些客套话,门外涌进来新鲜而微冷的空气,令他的身子微微一颤。
东云光一手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挂着临行前母亲托付给他的塑胶袋,随着人群挤下了车。
说来也怪,虽然离开静水也不过数月,然而他却产生了一丝陌生的感觉。
吹来的微冷的海风夹杂着一GU咸味,虽说已经进入了五月,然而地处更北方的静水的气温仍带着些许的寒意,他只得拉上了长外套的拉链。
作为北方最大的港口城市,静水的列车站与地铁站b邻而立,连为了一T,一同构成了对於外地人而言过分错综复杂的迷g0ng。行李箱在擦得发亮的大理石瓷砖上滑行着,随後在有着高低差的楼梯上颠簸着下行,就这样反反复复来回了几次後,终於在醒目的h线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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