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扬的手掌按在她后腰，将她抵在洗手台边缘，水龙头还在滴着水，在洗手盆上敲出细碎的节奏，“心动啊，”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但想到每天收工要坐一小时渡轮才能见到你……就觉得不太划算。”
她扭过头不让他继续亲，又抬手掠过他唇畔残留的口红印，“口红花掉了。”
程悦心捞起沙发上的公文包，门外传来电梯抵达的“叮”声，她忽然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转身踩着高跟鞋走出玄关。
雷耀扬穿好西装外套，最后看了眼床上凌乱的床单，那里还留着她洗发水的味道混着他烟草味，在晨光里缠成团。
法庭穹顶的灯在午后两点投下冷光，被告席上，许明谦攥着座椅扶手的指节泛白，程悦心瞥见他袖口露出的旧疤痕，与文件里的现场照片重叠，那些被美工刀划开的伤口，此刻正成为她拆解控方证据链的关键。
“我看到欧yAn山勒索许明谦，”许明谦的同班同学李婉仪在证人席上，“他说如果告诉别人，下一个就轮到我。”
检控官起身时，“证人是否记得案发当天，被告许明谦是否携带刀具？”
程悦心的笔尖在“刀具来源”四个字上重重顿住，陈亦同的钢笔几乎同时敲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嗒”声。
“反对！”两人异口同声。
陈亦同推了推眼镜，“证人与被告同属校园欺凌受害者，检控官问题带有诱导X，旨在将受害人与加害人混为一谈。”
程悦心翻开尸检报告，致命伤的角度分析被红笔圈得醒目：“根据法证重建现场，Si者x口的45度刺入伤更符合‘自伤’特征，当欧yAn山被夺刀时身T后仰，重力与惯X导致刀具反弹刺入自己心脏。”
法庭后排传来低低的议论，雷耀扬坐在旁听席，庭上两人配合默契得如同JiNg密齿轮——她主攻证据链拆解，他负责逻辑陷阱铺设，像极了他与线人的无间协作。
“被告林正南的口供显示，”陈亦同的激光笔在投影上划出夺刀轨迹，“他看见欧yAn山将弹簧刀刺入许明谦肩膀时，才从后方抱住对方腰部。此时刀具已脱离欧yAn山掌控，处于自由落T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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