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会产生一种强烈的、近乎疯狂的、足以将他所有理智都焚烧殆尽的冲动!他想要拿起母亲梳妆台上那把闪烁着森然寒光的锋利眉刀,狠狠地,决绝地,割掉自己手腕上那些碍眼的、如同蚯蚓般丑陋的青sE血管!他想要拿起父亲书桌上那块沉甸甸的、冰冷坚y的乌木镇纸,将镜子里那个令他感到无边恶心与作呕的影像,彻底地,残忍地,砸得粉碎!甚至……甚至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要用最极端、最惨烈的方式,彻底毁掉这个错误的、不属於他的、让他日夜不得安宁、生不如Si的……该Si的身T!

        那种对nVX身份的渴望,如同在最的土壤中、用最wUhuI的鲜血浇灌而成的、妖异而美丽的血sE罂粟花,在他那颗早已扭曲变形的心中,盘根错节,疯狂滋长,几乎要将他整个脆弱的灵魂都彻底吞噬,让他……永世沉沦在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之中!

        他会偷偷地,像一个做贼心虚、生怕被人发现的卑微小偷般,溜进母亲那间常年无人问津、弥漫着淡淡樟脑丸与灰尘混合气味的衣帽间,从那些早已被虫蛀得不成样子的、过时的旧衣服堆里,翻找出几件母亲年轻时穿过的、颜sE鲜YAn、款式却早已老土的旗袍或连衣裙。

        然後,他会在狭小而昏暗的、堆满了各种废弃杂物的储物间里,对着一面布满了厚厚灰尘与蛛网、边角还磕碰掉了一块的破旧穿衣镜,笨拙地,却又带着一丝病态的虔诚与兴奋,将那些并不合身的、散发着陈腐气味的nVX衣物,一件件地,穿在自己那瘦弱却又因为男X骨骼而显得有些怪异的身T之上。

        那一刻,当他看着镜中那个虽然依旧带着几分男孩的英气、却又因为那些柔软的、nVX化的衣物的包裹而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妩媚与……雌雄莫辨的妖异美感的「自己」时,他会感到一种短暂的、虚幻的、却又带着致命诱惑与无边快感的……极致的快乐与满足!

        彷佛……彷佛在这一刻,他终於……终於摆脱了那具令他憎恶的男X躯壳,变成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真正的……自己!一个美丽的、柔弱的、可以被人呵护、被人疼Ai的……nV孩!

        然而,当他不得不脱下那件并不合身的、却能给予他短暂慰藉的旗袍,重新换上那身让他感到无边束缚与深切厌恶的、代表着他男X身份的男孩衣服时,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足以将他彻底淹没的自我厌弃!更浓的、足以将他所有希望都绞杀殆尽的无边绝望!以及……对这个冰冷而残酷的、不容许任何「异类」存在的C蛋世界的,滔天恨意!

        父母对他的这些愈发明显的「异常」与「怪癖」,早已心知肚明,却依旧选择了最为懦弱、也最为残酷的方式—逃避现实,以及……变本加厉的、试图将他「掰回正轨」的疯狂压制。

        他们带他去看过无数所谓的「名医」、「专家」、「心理顾问」,从声名赫赫、挂号费高得吓人的西医权威,到隐居在深山老林之中、故弄玄虚、招摇撞骗的民间「得道高人」。得到的结果,却总是令人失望,甚至……更加绝望。

        渐渐地,他们也对这个「不正常」的、让他们在亲戚朋友和街坊邻居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沦为笑柄的「怪物」儿子,失去了最後一丝仅存的耐心与……所谓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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