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自己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生命力,正在以一种令人绝望的惊人速度,迅速地流逝,也感觉到顾夜泽那双因为极度的恐惧与不敢置信而剧烈颤抖的、强壮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地、疯狂地,几乎要将她的骨头都勒碎般地,拥入了他那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之中。
那滚烫的、带着浓烈咸涩味道的泪水,一滴滴,灼痛了她的脸颊,也……灼痛了她那颗早已为他而Si、却又在此刻因为他而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生机的……破碎的心。
「阿秀……阿秀!你为什麽这麽傻!为什麽要替我挡这一箭!为什麽啊!」顾夜泽抱着她渐渐冰冷、失去所有生机的娇小身T,发出困兽般的、绝望到极致的疯狂哀嚎。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自责与……足以将他的灵魂都彻底撕裂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宁愿Si的是自己!他宁愿用自己的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去换回她的安然无恙!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阿秀艰难地,用尽了全身最後一丝微弱的力气,抬起那只早已被鲜血染红的、沉重如铅的纤细手臂,想要轻轻触m0他那张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的、却依旧俊朗得令人心折的脸颊,却已……没有了半分力气。
她用尽了身T里最後一丝残存的、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的气力,从那早已被她心口的鲜血彻底浸Sh的、破旧不堪的怀中,取出了那支他曾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偷偷送给她的、簪头雕刻着一朵含bA0待放的洁白茉莉的JiNg巧银簪。
那支簪子,此刻也早已被她的鲜血染红,散发着一GU妖异而凄美的、令人心悸的血sE光芒。她染血的手指,紧紧地,固执地,攥着那支簪子,用尽了最後的力气,颤抖着,将它递到他那双早已被泪水模糊得看不清任何东西的、布满了骇人血丝的眼前。
「夜泽……这支簪子……你……你还……还记得……它的……花语……吗?」她的声音细若游丝,气息奄奄,几乎听不见,唇边却带着一抹凄美绝l、却又带着一丝病态满足的、令人心碎的微笑。
「记得……我当然记得!我怎麽可能会忘记!」顾夜泽接过那支同样被她的鲜血染红的、冰凉刺骨得几乎要将他的手都冻僵的茉莉银簪,泪眼模糊,泣不成声,心痛如绞,肝肠寸断,「是……你是我的生命……是……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是……忠贞不渝,生Si相随……阿秀,我的阿秀,你别说话,你千万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命令你,不准有事!不准……不准离开我!」
阿秀却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在血W与泪水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凄美,也格外的……释然,彷佛……终於卸下了那压在她身上整整十五年的、沉重得几乎要将她压垮的千斤重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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