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我绝不会娶那个nV人!我顾夜泽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只能是你林阿秀!只能是你!相信我!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相信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好!」

        就在他情绪激动,几乎要将所有深埋心底的真相与承诺,都和盘托出之际,不远处,几个手持着在风雨中摇曳不定、几乎要熄灭的昏h灯笼的家丁,簇拥着那位身穿代表着顾家无上权威的锦衣、面sEY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中年男子—顾夜泽的父亲,顾家现任的、说一不二的家主,顾明远,正急匆匆地,带着一GU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向这边……大步走来。

        「逆子!你还在这里磨蹭什麽!不知廉耻的东西!吉时快到了!板桥林家的迎亲花轿,马上就要进我顾家的大门了!你若是再敢在这里胡闹下去,耽误了这门关乎我顾家百年声誉与未来前程的亲事,败坏了我顾家在整个艋舺城的名声,我……我今日便亲手……打断你的腿!将你这个不孝子……逐出家门!」顾明远的声音,如同腊月里最凛冽刺骨的寒风,也如同地狱中阎罗王那无情的宣判,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冰冷得……足以将人的骨头都彻底冻僵!

        那声音,像一道催命的符咒,也像一盆兜头浇下的、混合着冰碴的脏水,瞬间便击溃了顾夜泽眼中所有最後的挣扎、所有的熊熊火焰、所有的……摇摇yu坠的希望。

        他缓缓地,无力地,如同一个失去了所有提线的木偶般,松开了那只紧紧握着阿秀冰凉手腕的、因为用力过猛而指节泛白的手。他眼神中的光芒,一点点地,无情地,黯淡下去,最终……化为一片Si寂的、令人窒息的、bSi亡更为恐怖的绝望。

        「阿秀……」他艰难地,痛苦地,几乎是从牙缝中,从那颗早已被鲜血浸透的、滴血的心尖上,一个字一个字地,y生生挤出来,「等我。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等我。相信我,我顾夜泽……绝不会……绝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他深深地,贪婪地,绝望地,看了她最後一眼。那眼神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复杂情绪。有浓得化不开的不舍,有深入骨髓的愧疚,有卑微到尘埃里的恳求,有炽热到足以焚烧一切的Ai恋,更有……一丝不成功便成仁、玉石俱焚般的、令人心悸的疯狂决绝。

        然後,他毅然决然地,转过了那颗高傲了半生、此刻却沉重如山岳的头颅,在父亲那冰冷刺骨的、不带一丝温情的注视之下,在家丁们那充满了同情与无奈的簇拥之下,一步步,沉重地,如同走向刑场的Si囚般,走进了那无边无际的、彷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彻底吞噬的……狂风暴雨之中。

        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在不远处那象徵喜庆与吉祥的、此刻却显得格外讽刺与刺眼的红灯笼的映照之下,在不时划破漆黑夜空的、如同银蛇乱舞般的惨白雷电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的萧瑟,格外的孤寂,也……格外的……孤注一掷,悲壮苍凉。

        阿秀绝望地,麻木地,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融入那片无边黑暗的背影,身T晃了晃,终於再也支撑不住那早已超负荷运转的脆弱心神,软软地,无力地,瘫倒在冰冷刺骨的、混合雨水与泥泞的青石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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