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悲哀是为了自己,她是被人群挟挤着不得不向前走的逃兵。

        属于大家的路通向全市最顶尖的高中,可她只能看到永远灰暗的天空,和无数扇被焊上防护栏的窗。

        衣袖下藏起的皮肤被自己咬得淤青溃烂,她每天都只能盼着周末快些到来,只有一个信念依旧支撑着她的生命。

        是哥哥,等到周末哥哥放学就会来接她一起回家了。

        哥哥、哥哥...

        她在日记薄薄的纸页上写了无数遍,重复地用笔墨刻下他的称呼,几乎每天的日记里大半篇都是他的名字,乍一眼看起来甚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重复的几个字密密麻麻、拥挤地凑在一起,像某种繁冗的、解不开的诅咒。

        直到那年夏天六月八日的中午,她在一场小测里填写完一道题的答案时,似乎心有所感地抬起头来。

        教室里的指针正好在最后一秒指向十一点半。

        高考结束了。

        对于哥哥而言,漫长难捱的十二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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