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垂着长睫,指腹轻轻绕着发尾,不知在想些什么,是很安静的姿态。

        完颜异垂眸瞧了她半晌,忽然开口:“方才你可觉得不舒服?”

        他冷不丁这样又问一遍,郑婉正是累的不想思考的档口,便莫名地又想起方才已有些模糊的回忆。

        许多事情,脱离了原本的状态后再度回想起来,其实会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尤其是当她清楚,那时所言,并非出于游刃有余的理智,而是下翻江倒海的真言。

        而这份,究竟是否只是因为一时欢愉,郑婉自己心下已有了朦胧的答案。

        迄今为止,郑婉自问情况脱离控制的瞬间数不胜数,但细数从前种种,至少她对自己的感知是很清晰的。

        她从来是其中唯一不变的定数。

        于是眼下坦然面对自己的反常,算不上件易事。

        或许布局从不是简简单单的执棋,她指下所触,也并非无知无觉的棋子。

        郑婉思考的档口,这份沉默落到完颜异眼中,便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复杂。

        “讲实话。”完颜异手上的动作收了尾,抬手将被子重新盖回她不着片缕的身上,垂首,开诚布公道:“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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