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灯的光线勾勒出他专注的侧影。

        鼻梁挺直,下颌线条绷紧。

        他微微蹙着眉,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正凝神看着摊开在面前的文件——正是那份被你带来的并购分析报告。

        这是你曾经无法想象的画面。

        那个在旺角逼仄唐楼里抽着劣质烟、眼神阴郁沉默的男人,此刻,穿着价值不菲的衬衫,坐在顶级写字楼的顶层,像一个真正的决策者,审阅着关乎数百万甚至数千万资金的商业文件。

        重逢后,他只用寥寥数语勾勒过那六年——

        侥幸从陈豪的追杀中活下来,带着阿祥,像两条被逼到绝境的疯狗,回头血洗了陈豪的老巢,凭着从陈豪保险柜里抢出的筹码和不要命的狠劲,一头扎进香港回归前夕最混乱也最暴利的灰色地带。走私、低价鲸吞急于移民者的房产、开赌船……在法律的边缘疯狂试探。

        然后,当历史的车轮碾过九七,当秩序开始重建,他又以惊人的决断和同样狠戾的手段,将那些沾着污迹的资产一点点洗白,最终构筑起眼前的庞然大物。

        而你一句“想留在深圳”,便成了他再次拔营迁徙、将重心北移的全部理由。

        每一步,都踩在你看不见的深渊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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